建国前成精的大宝剑

[顾韩]闻有酒时(完)

群里的活动,谁是卧底

迟了四个小时,总算是交稿了

都说江南钟灵毓秀,多才子佳人,可顾飞倒觉得,即墨也是不差的。

至少行遍金华松江,姑苏淮扬,他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一个人。

这些日子他漫无目的行走,说是为了行侠仗义,其实也不过是游山玩水,毕竟收拾一些不法之徒山贼匪类什么的,对他赫赫有名的顾四少来说,实在是举手之劳。今日行至此间,闻听此处栈桥风景颇好,桥畔回澜阁修得甚是精巧,阁上有一小小酒家,独门秘方制出的佳酿更是远近闻名,到了可千万得去尝一尝。顾飞其实不算太好酒,只是世人都说大侠个个都是酒中豪客,海量的英雄,他也不去驳了。左右他也爱尝个新鲜,又没甚要紧事,也正好去看看。

那么巧,便瞧见他了。

那时候他要了一壶回澜酒家的浮生醇醪,占了个窗口的位置,瞧着回澜阁下波光粼粼,心情一片舒畅。忽然福至心灵一回头,就见一个白衣的书生正从楼梯那里拾阶而上,脚步比寻常的读书人微快了些,却又不显急躁,仍是一派的气定神闲。那书生一回过头来,顾飞险些以为那是个女扮男装的:太美了。

可等那书生站定,顾飞便打消了这个疑虑。那书生身形甚是挺拔,比酒保快要高出半个头去,少有女子有这般身量。再定睛细瞧,倒觉他其实并非男生女相,只是生得太好看了,反模糊了性别。等那书生一开口,顾飞更无怀疑,声音清越贵气,是个男声无疑。那靓书生要了一坛子醇醪,顾飞正疑惑这看上去一个文弱书生哪来恁好酒量,就听酒保笑道:“韩公子,一坛够么?”

那韩公子扇子一收,往手心里一敲:“就你懂我。今儿是我一个人喝,便要一坛,待我一会儿瞧瞧哪个冤大头替本公子了帐,那便来上十坛八坛也是无妨。”

顾飞险些一口酒喷出来:他见过无耻的,但无耻得这么光明正大的,还真是破天荒了。

诶这个不要脸的怎么朝他走过来了!

就见那白衣公子一掀衣摆,已经在他面前坐定。顾飞以不变应万变,慢吞吞地斟了一杯酒品着,时不时打量一下面前这人,一句话也不说。

“我看你挺顺眼的,要不要请我喝酒?”那白衣公子一句话就让顾飞呛住了,猛敲几下胸口这才缓过劲来。

“你说什么?”顾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
白衣公子嘴角一勾:“我说,这里其他人都是庸碌之辈,就你还有点英雄气概,我才给你这个荣幸,请本公子喝酒。”

顾飞一时语塞。

老爹啊你真没告诉过我这江湖上还有这么……的人啊!顾飞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这个货。不过……顾飞下意识地扫了一圈旁边的酒客,确实,再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位韩公子那么引人注目的了。如果不是这位一张口就特别欠揍,光看气质,顾飞一定也会觉得他是人中龙凤,鹤立鸡群,若跟这些平庸之辈同桌还可,真要同这些人把酒言欢,说不得要叫人惋惜的。

这感觉很奇妙,顾飞自己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认识,同别人来往时也不会刻意分出个三六九等,都是一视同仁和谁都能聊上几句。可唯独今儿见了这位白衣公子,第一眼便觉得他是不该跟碌碌无为的俗人为伍的。

鬼迷心窍,绝对的鬼迷心窍。顾飞给自己下定义。

那边厢已经有人坐不住了:“兀那书呆子,怎的这般目中无人,出言不逊?你可知某是谁?”

韩公子一挑眼皮,头都没回,慢悠悠回答:“泰山派玉玑子门下关门弟子是吧?听说你师父上月里刚让人撕得只剩一条腿了?”

“你!”那人猛然被戳了痛脚,一张面皮涨得通红。

“哦不对,不该叫泰山派了,你们不是早被人吞并了?叫泰山分舵还差不多。”说话间酒保已送上酒来,他也不用杯,拍开封仰头便灌,虽无一般书生的风雅,却也不似寻常江湖人一般粗犷,而是豪气又不失优雅,别有一番风流。顾飞瞧着,自己都没意识到,自个儿脸上已露出了一点笑意。

对面那位泰山高足实在是被气疯了,抄起桌上的酒坛就砸了过来。顾飞眉头一皱,连剑都没拿,直接一掌拍在桌上,那飞来的坛子在半空中一下就被气劲震了个粉碎。这手一露,酒客们立时窃窃私语,那动手的也算是名门出身有几分见识,知道这是碰上了硬点子,只好悻悻坐回原位。顾飞见好就收,也把目光转回来,只当这事没发生过。

那韩公子也不说谢,只是饶有兴致地瞧着顾飞,露出一个不带任何轻蔑味道的笑容。

顾飞突然就觉得脉搏有点不稳。

韩公子招手唤来酒保:“再来十坛子武侯醪。”

酒保忙不迭应下:“韩公子今儿怎么这样好兴致?”

那公子待那名门子弟言语刻薄,待这酒保倒是客气不少:“公子今个心情好,快去吧,做成这笔大生意你们掌柜的少不得要赏你几吊钱。”

“就那几吊赏钱,都不够买您一壶酒的。”酒保这还开玩笑呢。

韩公子不耐烦地一摆手:“滚滚滚,大不了一会儿分你一杯。”

“韩公子您平时都大方,唯独在这酒上实在小气。”酒保笑呵呵地下楼去了。

那里泰山派的弟子都快气疯了,眼看要发作,顾飞却掐准了时机往这边递来一个眼神,硬生生把那股子火压制得死死的,叫他们敢怒不敢言。

不一会儿见那十坛店里最贵的武侯醪端上来,韩公子一下拍开两坛,顾飞也不禁眼角一跳:“我可请不起你这许多。”

白衣公子推过一坛来:“我请你。”

“为什么?”顾飞话音里已带了笑。

“我乐意。”

顾飞很少有这般经历,酒逢知己的时候有,可那时候总是把酒言欢,喝得多说得也多,哪像如今这般,两人压根没说多少话,只是一坛坛地喝着酒。

可心里又着实是欢喜的。

欢喜什么呢?谁也讲不清楚。

大概就是看着顺眼的人,即便只是看着,也是舒服的。

顾飞自认酒量颇不差,可这武侯醪不愧是回澜酒家的第一招牌,三坛下去他也觉得上了头。再看那韩公子,面色如常,手都不带一丝抖的,一见便知是行有余力,真个海量。

人不可貌相。顾飞想着。

“喂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
“韩家公子。”

“我问全名。”

“问别人名字之前,你难道不该先报上自己名号?”

“顾飞。”

没有任何前缀,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。因为,只这两个字,便已足够分量。酒客们有许多已经再度小声交流起来,那泰山弟子更是背上出了一层冷汗,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出手。

“顾飞。”韩家公子浅笑着重复了一遍,也不知他到底清不清楚这名字代表了什么,眼睛却只看着手中的酒坛,半晌才抬起头来瞧着顾飞道:“你若是能把这五坛酒都喝完了还不倒,我便告诉你。”

五坛还是有点多了。顾飞灌下最后一口时心里这么想。他凭着过人的意志力勉强撑住,盯着韩家公子道:“现在,能说了吧?”

韩家公子瞅着他硬撑的样子,不禁好笑,啧啧了几声道:“好吧。看在你对本公子执念这么深的份上,我就告诉你。我叫韩……”

“咚”一声,顾飞终于是没能听见最重要的部分,一头栽倒在桌上。

过了不知多久,他才悠悠醒转,脑袋兀自疼得厉害,只觉有人轻拍他的脸颊道:“喂,武夫?傻逼?千里?你这才被他们灌了几轮啊?出去别说是跟我混的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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